【最游记同人】你往何处去（八戒篇）之七
我第一感觉是疼。
久违的痛感，就好像当胸挨了一下重击，喘不过气。在我还没真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，就本能地冲口回应：“跟我没关系吗？说的也是啊。”
我想我的声音还算平静，也足够让他听清楚了。
这样也好。比起有心无力的解释和告别，这样也好。
我转身回自己房间，径直拽出床下的行李箱打开。里面的换洗衣物叠得很整齐，无需再整理。我去卫生间取了牙具，确保滤干水分，用毛巾裹好，放进箱子。钥匙挂在门边的衣架钩，取下防雨外套穿上，手伸进兜里看看有没有无关的杂物。
借书证。我到底忘了注销。
我犹豫片刻，把它放在了桌子上。这样他回来时，也就能确定我已离开，不需要留什么字条来善始善终。
他跟一群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的人走了。什么时候回来，我估量不出。既然有二话不说跟着走的自信，确实用不着我来操心。
我环视屋子一眼，拎起箱子出了门。
……我觉得没有耽搁多久，原来外面天已经黑了。走出不多远，水滴接二连三从空而降，四周的草木发出淅淅索索的声响。
真是的，偏偏赶上这时候下雨。
我说过我夜晚几乎足不出户，但也有过例外。曾有一个夜晚，悟净照例出门后不久，下起雨来。独自在家的我忽然觉得莫名恐惧。起伏不定无处不在的雨声包围了我，自身也渐渐觉得溶解四散。
“没事的……都过去了。”
我试着出声说。但徒劳无益。
如果主动让那声音吞噬，会不会反而好些？
我推开门，直接走进雨中。门没有关，风卷着雨雾打湿了玄关的地面。可我不想——不敢舍弃房屋中的灯光。
这样懦弱的半吊子，很可笑吧。这样忍不住眷恋光明和温暖的庇护。
大雨冲刷着我的身躯，鼓荡着我的耳膜，占据了我全部注意力。我甚至没有听见悟净的脚步声。
“干嘛呢你！”他说。
我迷迷糊糊地向他转过脸微笑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
“我说你……这是打招呼的场合吗？你不好好在家待着，在这儿干嘛！”
他全身都湿透了。看样子在雨里走了挺久。
……他是为我回来的吗？
这个自大的念头让我瞬间清醒了一些。我收回笑意，试图解释：“因为下雨，多少就觉得坐立不安。不是有那种事吗，月圆之夜马群集体发疯什么的？我觉得我也该引以为戒……我……”
他叹了口气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。我觉得说不下去了。
“抱歉，我去——我去冷静一下。”
我试图越过他身旁。他一把将我拉住，就像怕我消失一样紧紧抓着。他的手此时跟我一样冰冷。
“你，你差不多就得了！”
再不回去就是无端的任性赌气了。而且还不是对自己，而是对他。……不，现在好像已经成了这样的局面……
“你不会感冒吧。”我讷讷地说。
“傻子才感冒呢！”他空着的那只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。
啊……生气了。我暗想。也难怪。
第二天我得了重感冒，烧得相当厉害。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这样胡闹……好像也没再下这么大的雨。直到今天。
为什么偏偏赶上今天呢。
我仰面望着夜空。雨从不知来处的暗中坠下，分开两道流淌在我的脸颊上。
越下越大了，这雨。可我暂时听不见它的声音。许多话语拥挤推撞着，浮现在我脑海中。
——我们以前干过不少勾当呢。回头见，悟净。
——他认识了不大好的朋友。有的人舍得对自己下手，有的人忍心对别人下手，区别就在这里吧？
——抹布也有抹布的用处。
——不觉得奇怪吗，为什么鷭里没有亲自来找你呢？
——长安寺院失窃案属于集团犯罪。
——你是那种人吧，本事不小运气挺差。
……看起来是呢。
我也是。
我把箱子往地上一顿。
跟我没关系吗。
他——这人——这家伙——
这个混蛋还真好意思说啊！
水滴落下来
感激不尽的神应受称颂啊 是雨
快把恶毒的瓦斯全部溶解
（你醒醒 醒醒啊
再不必担心了）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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