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最汤记同人】长安居（二十）
“不对劲不对劲！我跟你说这肯定不对劲！”
悟空拍着餐桌，紧盯着卷帘看。
他那经历过枪林弹雨的老爸惊出了一头汗。
“……是吗？”
“就是说嘛！不正常！跟平时不一样！”
卷帘喉咙发干，衷心希望天蓬此刻千万别游荡过厨房：“有……那么明显吗？”
“嗯～”悟空停下来想了想，“倒也不是特别明显——但还是态度变了！”
卷帘倒抽一口冷气：“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啊，其实我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……”
“你不在家时间太久了，肯定看不出来！”
“啊，也不是看不出，毕竟对方都说明了要拉开距离……”
“谁说了？就是只给做吃的，不说话了！”
“做吃的？！”
“小八呀！小五肯定得罪了他！”
卷帘砰一下把后背靠上椅子。
“哦！”
“嗯！”悟空沉思地抓起水果，啃了一大口。
“你说……你说小八不跟悟净说话，我真是看不出来……”卷帘缓了一口气，紧紧抓住这个他刚刚反应过来的话题。
“大家在一起他是说的。但是……小八在厨房一个人忙的时候，悟净进来，他就脸色挺怪。以前不是总让悟净帮忙吗？啊我知道啦，悟净一定是趁机偷吃了好多东西对不对！”
卷帘双手搓了把脸，一半是庆幸，一半是眩晕。
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，卷帘果然就把注意力转移在他的前妹夫和他的长子身上。不错，好像有什么确实不同了。前几天小八还很自然地“过来帮忙买东西”，然而现在他好像就——只要能自己做就自己做，那种散发着愉悦气息、带着点强迫症的指挥乐趣凭空就蒸发得一干二净。
真的是凭空？
悟空都看到的空？
这像是在打哑谜了。天蓬最喜欢的语言游戏之一。
但他这次倒是意外地坦率——坦率地告诉卷帘这感情他不想承担。就好像卷帘这次回家是对这个大作家有所期待一样。
然而我真的毫无期待吗？
卷帘回答不出。他为这无知生气，生他们两个人的气。又为自己注意力不能集中在儿子身上感到抱歉。毕竟作为名义上的监护人呢，自己对儿子们的陪伴实在太少……
“老爹，不陪悟空去写个作业什么的？”
长子一屁股坐在卷帘身边，没大没小地搭着他的肩膀。闻听此言，卷帘的责任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我不去！上次陪着那小子写了五分钟，我白头发都长出来了！让……让小八去，咱俩收拾厨房！”
小八好像在不远处应了一声。随后厨房里水龙头的声音消失。他像是一道没有存在感的影子，走远了。
悟净背朝着小八，趴在桌子上，侧着脸冲着养父笑。
“我觉得这次你回来我跟你更投缘了哎。多年父子成兄弟。”
“滚过来洗碗，少废话。”
悟净进了厨房，打开抽油烟机：“来一根？”
“也行。”
洗碗就被搁置了。爷俩对着抽油烟机吞云吐雾，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叹什么气啊？”到底是长辈，卷帘抢得先发制人的机会。
“……老爹，你带的外国烟太特么难抽了。”
——不愧是我精神层面上的亲儿子。卷帘迷迷糊糊地感到了自豪。
当晚他和儿子抽完烟又重新坐回餐桌喝酒。一开始喝的是啤酒，后来又开了瓶白酒，佐着卷帘现场下锅炸糊的花生米……喝了一整瓶。
天蓬那天就像是不在家。始终没来厨房。
后来是三藏把他们踹醒，赶回房间去睡。
小八也没出现，这倒是罕见的。
破坏神坛的叛教者又去教堂的话，是不是也是罕见的？
如果金属会说话，教堂四壁的雕像和花饰一定会窃窃私语。此刻它们在夜色中竭力沉着脸，居高临下地斜睨着。
有前科的人恍若不觉。
他在撬锁进门时细致地关掉了一切光源。黑夜让他与这座有仇的建筑融为了一体，也让他沉默有顷后幽幽开口：“我可以背负罪孽……但我无法承受再去爱。哪怕只是毫无理性的生理欲望……”
而后又是长久的沉默。
“如果这是你的旨意……我想告诉你，这次是你赢了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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